曾貪戀那一朵隱于風(fēng)情之外的素潔,感念它豐盈了心底的荒蕪,潤澤了生命美好。走過春秋風(fēng)雨,歷經(jīng)愛的生死輪回,方知塵埃里的倦意。一個人能在時光中安然,不僅僅是擁有一顆玲瓏心,更應(yīng)該擁有如何將光陰捻在指上念念成禪的智慧。
我是俗世的女子,身上沾染著塵世煙火,我在文字里低吟,我在茶香里清寧,我在柴米油鹽里純真;我在寂寞和安靜中,用生命的火照亮自己。我的眷戀里有你看不見的孤寂與沉歡,我執(zhí)筆,為心愛的人兒清高;我低眉,不為誰會在流年里將我憶起,只為那一路相攜的溫暖,那些隱藏于心的執(zhí)念,那是時光贈予我的明媚。
季節(jié)忽而之間的轉(zhuǎn)變,讓還沉浸在秋季里的思緒無法回轉(zhuǎn)過來,驀然發(fā)現(xiàn),樹上的葉子已隨風(fēng)的足跡去了無人知曉的遠(yuǎn)方,只剩下突兀的樹干在冷風(fēng)中嘆息。北方早晚的氣溫已經(jīng)很低了,在這寒涼的季節(jié)里,心里總會有一些難以掩飾的情緒在悄然滋長,那是纏繞在指尖,在心上的念想;那是在隱藏眼里,在觸摸不到的地方的渴望。我用素筆,寫下關(guān)于和你的溫暖,你用唐風(fēng)宋韻的筆墨放牧純情的靈魂,而我,只想依著一米陽光,在時光的溫暖與暗香中,靜靜的守候。原來,一些眷戀,早已深入骨髓;原來,即便無語,已是心有靈犀。
告訴我9篇1000字的優(yōu)美文章的課題
我只知道一篇
郁達(dá)夫江南的冬景
凡在北國過過冬天的人,總都道圍爐煮茗,或吃煊羊肉,剝花生米,
飲白干的滋味。而有地爐,暖炕等設(shè)備的人家,不管它門外面是雪深幾尺,
或風(fēng)大若雷,而躲在屋里過活的兩三個月的生活,卻是一年之中最有勁
的一段蟄居異境;老年人不必說,就是頂喜歡活動的小孩子們,總也是個
個在懷戀的,因?yàn)楫?dāng)這中間,有的蘿卜,雅兒梨等水果的閑食,還有大年
夜,正月初一元宵等熱鬧的節(jié)期。
但在江南,可又不同;冬至過后,大江以南的樹葉,也不至于脫盡。
寒風(fēng)——西北風(fēng)——間或吹來,至多也不過冷了一日兩日。到得灰云掃盡,
落葉滿街,晨霜白得象黑女臉上的脂粉似的清早,太陽一上屋檐,鳥雀
便又在吱叫,泥地里便又放出水蒸氣來,老翁小孩就又可以上門前的隙地
里去坐著曝背談天,營屋外的生涯了;這一種江南的冬景,豈不也可愛得
很么?
我生長江南,兒時所受的江南冬日的印象,銘刻特深;雖則漸入中年,
又愛上了晚秋,以為秋天正是讀讀書,寫寫字的人的最惠節(jié)季,但對于
江南的冬景,總覺得是可以抵得過北方夏夜的一種特殊情調(diào),說得摩登些,
便是一種明朗的情調(diào)。
我也曾到過閩粵,在那里過冬天,和暖原極和暖,有時候到了陰歷的
年邊,說不定還不得不拿出紗衫來著;走過野人的籬落,更還看得見許多
雜七雜八的秋花!一番陣雨雷鳴過后,涼冷一點(diǎn);至多也只好換上一件夾
衣,在閩粵之間,皮袍棉襖是絕對用不著的;這一種極南的氣候異狀,并
不是我所說的江南的冬景,只能叫它作南國的長春,是春或秋的延長。
江南的地質(zhì)豐腴而潤澤,所以含得住熱氣,養(yǎng)得住植物;因而長江一
帶,蘆花可以到冬至而不敗,紅時也有時候會保持得三個月以上的生命。
象錢塘江兩岸的烏桕樹,則紅葉落后,還有雪白的桕子著在枝頭,一點(diǎn)—
叢,用照相機(jī)照將出來,可以亂梅花之真。草色頂多成了赭色,根邊總帶
點(diǎn)綠意,非但野火燒不盡,就是寒風(fēng)也吹不倒的。若遇到風(fēng)和日暖的午后,
你一個人肯上冬郊去走走,則青天碧落之下,你不但感不到歲時的肅殺,
并且還可以飽覺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含蓄在那里的生氣;“若是冬天來了,
春天也總馬上會來”的詩人的名句,只有在江南的山野里,最容易體會
得出。
說起了寒郊的散步,實(shí)在是江南的冬日,所給與江南居住者的一種特
異的恩惠;在北方的冰天雪地里生長的人,是終他的一生,也決不會有享
受這一種清福的機(jī)會的。我不知道德國的冬天,比起我們江浙來如何,但
從許多作家的喜歡以Spaziergang一字來做他們的創(chuàng)造題目的一點(diǎn)看來,
大約是德國南部地方,四季的變遷,總也和我們的江南差仿不多。譬如說
十九世紀(jì)的那位鄉(xiāng)土詩人洛在格(PeterRosegger1843—1918)罷,他用
這一個“散步”做題目的文章尤其寫得多,而所寫的情形,卻又是大半可
以拿到中國江浙的山區(qū)地方來適用的。
江南河港交流,且又地濱大海,湖沼特多,故空氣里時含水分;到得
冬天,不時也會下著微雨,而這微雨寒村里的冬霖景象,又是一種說不出
的悠閑境界。你試想想,秋收過后,河流邊三五家人家會聚在一道的一個
小村子里,門對長橋,窗臨遠(yuǎn)阜,這中間又多是樹枝槎丫的雜木樹林;在
這一幅冬日農(nóng)村的圖上,再灑上一層細(xì)得同粉也似的白雨,加上一層淡得
幾不成墨的背景,你說還夠不夠悠閑?若再要點(diǎn)景致進(jìn)去,則門前可以泊
一只烏篷小船,茅屋里可以添幾個喧嘩的酒客,天垂暮了,還可以加一味
紅黃,在茅屋窗中畫上一圈暗示著燈光的月暈。人到了這一個境界,自然
會得胸襟灑脫起來,終至于得失俱亡,死生不同了;我們總該還記得唐朝
那位詩人做的“暮雨瀟瀟江上樹”的一首絕句罷?詩人到此,連對綠林豪
客都客氣起來了,這不是江南冬景的迷人又是什么?
一提到雨,也就必然的要想到雪:“晚來天欲雪,能飲一杯無?”自
然是江南日暮的雪景?!昂趁酚奥?,微雪酒香村”,則雪月梅的冬宵三
友,會合在一道,在調(diào)戲酒姑娘了?!安耖T村犬吠,風(fēng)雪夜歸人”,是江
南雪夜,更深人靜后的景況?!扒皹渖钛├?,昨夜一枝開”又到了第二天
的早晨,和狗一樣喜歡弄雪的村童來報告村景了。詩人的詩句,也許不盡
是在江南所寫,而做這幾句詩的詩人,也許不盡是江南人,但假了這幾句
詩來描寫江南的雪景,豈不直截了當(dāng),比我這一枝愚劣的筆所寫的散文更
美麗得多?
有幾年,在江南,在江南也許會沒有雨沒有雪的過一個冬,到了春間
陰歷的正月底或二月初再冷一冷下一點(diǎn)春雪的;去年(一九三四)的冬天
是如此,今年的冬天恐怕也不得不然,以節(jié)氣推算起來,大約太冷的日子,
將在一九三六年的二月盡頭,最多也總不過是七八天的樣子。象這樣的
冬天,鄉(xiāng)下人叫作旱冬,對于麥的收成或者好些,但是人口卻要受到損傷;
旱得久了,白喉,流行性感冒等疾病自然容易上身,可是想恣意享受江
南的冬景的人,在這一種冬天,倒只會得到快活一點(diǎn),因?yàn)榍绾偷娜兆佣?/p>
了,上郊外去閑步逍遙的機(jī)會自然也多;日本人叫作Hi-king,德國人叫
作Spaziergang狂者,所最歡迎的也就是這樣的冬天。
窗外的天氣晴朗得象晚秋一樣;晴空的高爽,日光的洋溢,引誘得使
你在房間里坐不住,空言不如實(shí)踐,這一種無聊的雜文,我也不再想寫下
去了,還是拿起手杖,擱下紙筆,上湖上散散步罷!